1947年4月2日，联合国驻华救助组织——联合国善后救助总署（联总）我国分署的担任人艾格顿（Glen E. Edgerton）致信军参谋总长陈诚，感谢他对联合国救助作业的支撑与协作，特别感谢陈诚就维护救助人员和物资的安全发布的“严厉指令”。这道指令附在陈诚3月27日的来信中，标明“隐秘（Secret）”，由陈诚亲身签发。该指令发给北平行营主任李宗仁，驻徐州的顾祝同、驻郑州的范汉杰，以及空军总司令周至柔等10位高档军官，要求他们维护救助举动安全。

　　但是，就在4月2日这一天，运送联合国救助物资的“万善”号轮船在山东石臼所港，遭到空袭，致船上多人受伤。其时，国统区的多家报纸对该事情均有报导，但是这些报导语焉不详且所述互异。作为当事方，联合国在纽约总部档案馆中保存着其时构成的相关文件。其间，题为“石臼所事情——突击联总船舶”（Shih Chiu So Incident — Attack on UNRRA Vessel）的文件夹，存有其时的函件、电报、无线电记录稿、备忘录等文件。这些联合国档案，让咱们也能够弄清该事情的经过，并对来龙去脉有更深化的了解。

　　1947年4月3日，国统区多家报纸报导了前一天的“万善”轮遇袭事情，但均未说飞机从何而来。《前哨日报》的标题，写有“万善号”“遭不明机突击”字样；《益世报》文中的突击者为“身份不明之飞机一架”；《新闻报》的叙说是“万善”轮“被飞机一架轰炸及机关枪之扫射”。艾格顿在同一天致总部的电报中，清晰说突击“万善”轮的是“飞机”（Nationalist aircraft）。在4月4日发给总部的电报中，艾格顿引述了突击事情亲历者、“万善”轮加拿大籍大副海宁（W. D. Haining）的目睹称，突击飞机为“两架单座战斗机”（two single seater fighter planes）。

　　海宁在陈述中描绘了事情的经过：1947年4月2日9时25分，两架单座战斗机在约2000英尺高度，绕“万善”轮回旋扭转一周后，从船尾中部爬升而下。飞机投下2枚炸弹，但落入水中并未爆破，一起运用20毫米机炮扫射船舶，船长和他自己被击中受伤。第2次进犯中，两架飞机用机炮扫射船尾和舰桥，我国籍的梢公和其他2名船员受伤，船的厨房和上层建筑的舱壁留下了一些弹孔。随后的第三次进犯中，两架飞机早年到后扫射了船舶，并在右舷后部邻近抛掷了3枚炸弹，他自己和梢公被爆破气浪震飞。接着，两架飞机从船尾飞回来，发动了最终一次进犯，但船长操作船舶闪避，炸弹落入船旁水中未形成危害。大副海宁受伤较轻，按船长指示，他将“万善”轮驶往青岛港的检疫锚地停靠，等候上海方面的进一步指示。

　　艾格顿在4日的电报中，陈述了伤员和船舶的状况：“万善”轮遭轰炸后，伤员被送往青岛承受专业的医治。“万善”轮的英国籍船长李威廉（R. B. Lee）左膝复合破坏性骨折，将导致永久性残疾，估计住院时刻约为8周；大副海宁右腿受伤，需住院几天；我国籍的3名船员中，梢公左腿复合破坏性骨折伴大面积创伤残缺，需长时间屡次住院医治，但能够在4至6周后转移至上海；另2名船员分别为左腿肌肉受伤和右胸受伤，均需住院1周左右。“万善”轮右舷显着受损，船舶上层建筑舱壁有20毫米机炮弹孔，但货品无缺。

　　石臼所港，即今天山东日照港的石臼港区，其时是解放区的港口。此次“万善”轮载运救助物资前往石臼所港，是联总“解放区救助方案”的一部分。3月27日，陈诚签发的指令中，要求各地驻军维护的救助物资运送道路，包含“从上海经水路抵达烟台、石臼所和羊角沟”。

　　联合国善后救助总署，是二战期间同盟国领袖创设的世界救助组织，专事轴心国戎行占领区战役灾祸的救助，待战后联合国系统建立，联总也参加其间。为对立轴心国的“种族主义世界秩序”，联总抉择声明：“善后救助物资之分配，应天公地道，不得因种族、宗教、政治信仰不同，而有所轻视。”“在任何状况下，善后救助物资及服务，不得使用为政治或军事之东西”。日军屈服后，联总在我国打开救助举动，救助规模为原日占区省份，包含其间的解放区。依照联总与政府签定的协议，联总将救助物资运入我国后，交由特设的我国救助组织——行政院善后救助总署（行总）担任储运和分发。作为政府的组织，行总未恪守“天公地道”的救助物资分配原则，这引起了方面的强烈反对。

　　1946年12月10日，周恩来、董必武联名致信联总署长拉瓜迪亚（Fiorello Henry LaGuardia），反对我国解放区在联总物资分配中遭到轻视性待遇。信中称：联总在我国的救助物资“未能对解放区之一万万四千万公民进行公正之分配”，“运往区者缺乏百分之二，黄河堵口工程虽系大部在区进行，然派往解放区之物资及金钱的属极少数。”“吾人恳求解放区救助委员会应在我国没有分配之物资中，获得公正之一份，在联总归我国预算之剩下部分中，应得公正之物资分配。”

　　1947年2月，联总副署长杰克逊（Robert G. A. Jackson）访华，解放区救助物资分配问题是此行的重要议程。逾半月的行程中，杰克逊会见了蒋介石，及行政院长宋子文、外交部长王世杰等政要，观察了青岛、天津、北平、开封、徐州等城市。2月26日，杰克逊完毕拜访脱离我国。2月27日，全程伴随拜访的艾格顿致信行总，阐明杰克逊设定的3月份向解放区装运15000吨救助物资的方针，即“解放区救助方案”。

　　“万善”轮事情发生后，艾格顿检讨了该方案的执行状况。4月3日，艾格顿致总部的电报中阐明：“3月份行总向共区装运了约14000吨物资，达到了方针的93%。虽然到3月31日，70%的物资是当月最终一周刚发货，37%的物资没有送到共区。”但是，由于飞机于4月2日在石臼所港突击“万善”轮，“两艘载有2000吨货品驶往共区的行总水运大队船舶改道，假定其他5艘船舶能在共区安全卸货，也将比方针少了3000吨。”艾格顿“高度赞扬”了担任运作项意图人员，一起以为政府“没有志愿在共区分发联总物资，也不能为从事这项作业的人员免于伤亡供给较为合理有用的确保”。

　　4月4日，联总驻南京的联络官致电艾格顿，简述了自己面见陈诚的经过。他收到的回复是“深表遗憾”（Deep regret expressed），以及供给“辨认信号弹”（identification flares）用来协助飞机辨认救助船的主张。4月23日，陈诚代表蒋介石致函联总，称“万善”轮事情是“我国飞行员由于心境严重而未能验明船舶身份，致使救助船遭受意外进犯”。

　　对“未能验明船舶身份”的解说，联总官方没有辩驳，联总的职工早已料到且提出了反对。4月4日，60多位联总驻华外籍职工聚会，反对救助物资分配中对解放区的轻视，聚会讲话人称“万善”轮事情是“揭露的装备突击”，随后政府会做出“无效的抱歉，并向军方宣布与联总‘协作’的指令”。方面相同以为该事情是方面故意为之，意图是阻遏物资运入解放区。1947年4月3日，担任与联总、行总联络的代表伍云甫和林仲致信艾格顿，指出“这次突击是故意恫吓联总和行总，意图是阻遏救助物资运入共区”。“他们采取了这种违法手法来中止物资供给方案”。

　　联总职工和方面都指出，这已不是第一次此类船舶遭受空袭。1947年2月6日，“万庆”轮载运救助物资相同由上海前往石臼所，没有抵达即遭到轰炸。船舶未被击中，但“为安全起见”，该轮未停靠石臼所，而是驶往了青岛。需阐明的是，“万庆”轮与“万善”轮为同类型的退役军用运送舰，是美国在二战期间大量生产的一种郡（County）级坦克登陆舰（Landing Ship，Tank；LST），满载排水量超越4000吨。联总出资购买了数艘此型舰只，交与行总用于救助物资运送，解放区并没有这种舰只。

　　1947年2月10日，董必武致信艾格顿，“正式反对飞机轰炸载有联总/行总救助物资”的“万庆”轮。董必武指出，方面觉得“好像奇怪的是，前往青岛或港口的坦克登陆舰并未遭到轰炸，这些坦克登陆舰与前往石臼所航线相同。因而，只能得到的结论是，空军事前得知这些物资是供给解放区的，并受命阻遏。咱们进一步有必要信任，空军和国民政府知道，这样的举动会将联总和行总置于封闭烟台和石臼所这两座港口的地步，由于存在风险和不安全的要素。事实上，没办法确保方案中的新道路会比现在封闭的两座港口更少风险和不安全要素”。“万善”轮遇袭后，方面再次被奉告“将来运往共区港口的物资将中止或改道至天津”。但是，伍云甫等随即指出，拓荒天津道路的“商洽已进行了近两个月”，“但没有经过该途径运送任何物资”。

　　“没有货品，重复，没有货品在石臼所卸载。”这是艾格顿在4月4日致总部的电报中，就“万善”轮遇袭事情最终所说的话。这正是方面冒天下之大不韪，轰炸联合国救助物资运送船想要完成的方针。